睁眼,亚麻布窗帘透过的晨光暖暖的亮了整个屋子。
这是哪里?为何到此?
空气里还淡淡的留着咖啡和烟草混合的味道,深吸一口气,能感觉到肺里沉沉的憋痛感。
这便是Hong Kong One Night?
有些茫然,我重新闭上眼睛。左手摸索着在床头柜上找烟,摸到火机,又松开手,罢罢罢。
猛的跳起来,一眼瞥见镜子里的自己。焦红发丝,无神双目,枯瘦前脊。
愣了一下,决定不去理它。转身拉开窗帘,对面的狮子山被云雾罩着,看不真切。昨晚就是对着它坐在桌子上抽掉半盒烟的吧。下面的体育场上被绳子隔成了若干区,还划了线。有人在线与线之间掷各自的铁饼,跳各自的高,跑各自的步。运动会?我看了看阴沉的天空,好像印象中自己参加的运动会没有几次是晴天,HK的同胞们不会也如此霉运吧。
随手按开电视,[V]。伍佰在使劲唱《泪桥》,“寂寞的人总是习惯寂寞的安稳,至少我们直线曾经交叉过……”静静听完,在想下一个会不会是《Shall We Talk》。还好不是,神迹如此轻易的降临会让人担心自己是不是少了什么。
依次过目了陶喆的访谈,iPAD的广告,和国外某Metal Pop乐队的MV,换到本港台,居然还是那条新闻:“昨日,一中年男子在与太太小孩上狮子山公园游玩时,遇三歹人打劫,被抢走波鞋和一旅行包,据事主称,包内有800元现金和数位摄像机一部……”还记得昨天看到这里,朋友在旁边笑曰:“哇,连波鞋都抢,一定是大陆人干的……”
嗯,好吧。万一不想回去,就上山抢波鞋为生吧。再遇上几个有同样爱好的同乡,成立一个帮会大概没有问题,名字就叫做“波鞋尽略道”好了。到时候是自称“道长”还是依惯例称“堂主”呢?头疼中……
凤凰台在教人讲粤语。想想昨天路上学到的那几个词,好像就只记得“唔该”和“哩个几钱”了,还都不会写。主持人在用粤语讲一个故事,说华仔中意唦唦滚,某天耐不住寂寞,静鸡鸡约几个老死去深圳劈酒,劈到爽,跟邻座一个靓女打茄轮,没想到佢条女却认识华仔的女友,回去告诉了她,结果华仔就%×……#◎@#*了。
看明白什么意思了么?不明白不要问我,会被人说教坏小朋友。
看看表,8点60了。朋友约了9:30上来帮我退房,不敢再玩,跑去洗澡。
座落在九龙塘的这间酒店是浸信会大学的校办宾馆。托joanjoan的援手,拐弯找了在这里上学的朋友,凭学生证拿200HKD住进了450HKD标间。
朋友上来接我,办了手续退房。跟人道了谢,算清了房钱,便又背着沉甸甸的大包在学生餐厅前找位置坐下,等着joanjoan再从深圳入关来找我去玩。
写到这里,11:04了。想必周日大早的罗湖关是人山人海了。
昨晚一个人到处乱逛的时候,在附近的某间小院的山墙上看到四个大字——“无住生心”。路灯暖暖的照射下,很是悟人。
那么,现在,咱们就去转转吧。